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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,他想起那段描述,竟有一种幻觉,仿佛那故事和现实重叠了,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里,还是在那出戏里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似乎听到了呼吸声,就在自己身后。他猛然回头,却发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——不,是真的有人在那里!
他眨了眨眼睛,那个轮廓也同样像是幻觉一样,朦朦胧胧,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,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,兴许是自己产生了错觉,将某种事物的轮廓当成人了呢。他有点害怕,但还是抓紧了雨伞,向那疑似人影的朦胧走去。
他发现那人似乎穿着雨衣,黄色的雨衣,之前那种现实与故事混淆的幻觉突然间变得无比强烈。他本能的就想要拔腿就跑,可是,仿佛之前的自怨自艾淤积下来,竟然化作一股犟劲儿,让他鼓起勇气,小步接近。
他不想逃了,他已经逃得够多了。
那人直挺挺地站在两栋建筑之间的巷道中,相对的另一面墙角下,是溢出黑色污水的垃圾桶,这些污水在地上流淌,肮脏得让人不想靠近。只是看到这些脏污,“大灾难”就觉得一股刺鼻的臭味钻进来,让他恶心反胃,可眼前那人——确实穿着黄色的雨衣,看起来像是个人,但分不清男女老幼——站在污水中,却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这人如木桩一样,安安静静,容貌也被雨帽挡住了,看不清楚,可“大灾难”却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。那是一种十分强烈的被注视感。他瞬间就明白了,这人在观察自己,可这又意味着什么?
“你好……”他迟疑着打了个招呼。
眼下的境遇着实古怪,只有他一个人呆在街上的时候就有仿佛有什么地方不正常,现在换作是两个人,那种不正常的预感就越来越强了。
“你好。”那人开口了。“大灾难”有点吓了一跳,一开始他以为对方什么话都不会说,可能是敌人之列。可现在听来,这声音明显是一位年轻女性。
“这么晚了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他忍着脏污和臭味问道。
“我在找人。”对方说。
“……好巧啊,我也是。”大灾难发出沙哑尴尬的笑声。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笑声有点恐怖,不像是好人,于是,连忙又说:“我不是坏人,真的。”
对方没有应声,让他更加尴尬了。
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半晌,他问道:“你要找什么人?”
“男人。”那个女人说。
“很,很直接。”大灾难说:“我也是男人。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?”
“也许。”那个女人说:“我在找一个叫做马恩的男人,他住在旅馆,可我没在那里找到他。”
“啊!”大灾难的心定了定,听到马恩先生的名字,他心中的勇气又多了几分,“你找他做什么?”
“我觉得他应该会想知道一些事情,很重要的事情。”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平静,“和他的同伴有关。”“大灾难”几乎要跳起来了,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状况似乎有了进展,这简直就是天掉下来的大幸运。即便如此,他仍旧按捺着心中的激动。虽然眼前说话的是一名女子,可他不了解对方,也不清楚对方与马恩先生是什么关系。
他仔细想了想,才说:“你怎么知道这位马恩先生的?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我们上过床了。”那女人仍旧平静地说:“他告诉我,他来镇上是为了参加一场读者聚会,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,让他十分烦恼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大灾难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念头,“你就是马恩先生说的那个妓女!?”
“……原来他说过了吗?”女人顿了顿,还是那副平静的语气,“你是马恩先生的朋友?”
“我是他的同伴,一起来参加读者聚会的。”大灾难找到了突破口,内心渐渐沉稳下来,“你真要找他的话,他现在确实不在旅馆里。有几个同伴出了事情,现在我们都在找她们……你之前说,和马恩先生的同伴有关,也就是和我们有关。”
对了——
“大灾难”想起来了,马恩先生曾经提到过,这位妓女是本地人,遭遇了“猎犬”被他救下。所以,她知道一些情报后,前来通知马恩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报恩嘛。
说不定,这还是马恩先生与之发生关系的原因呢——当然,“大灾难”也觉得这个念头有点儿阴暗,他不打算朝这个方向深想下去,这种无谓的猜度即便不带恶意,也没什么意义。总而言之,这位妓女小姐或许真的掌握了一些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情况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这样吧,马恩先生不在,但我也是他的同伴,你倘若知道什么,可以跟我说吗?”大灾难用尽